【顺懂/咕咚】只对你有感觉
全文4k+ 高中AU
· 又名《学校不同翻墙也要谈恋爱》
· 文不对题，听歌时的激情产物
· 对临沂市有关描写纯属虚构！
***
1
于李懂而言，顾顺大概是他十六年人生中的一次意外，就这么跌跌撞撞连声招呼也不打的闯进了他的生命。
认识顾顺是在9月份的一个周末，李懂记得那天的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图书馆对面的体育场边，高大的乔木搭出了大片优雅的绿荫。
李懂从图书馆出来，来到路边停车区。几个小时前还只有零星几辆自行车的地方现在早已是密密麻麻的车挨着车。来回绕了几圈李懂才找到自己的车子，附身准备开锁，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车，然后四五辆自行车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了下去。
李懂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在他准备扶起最后两辆车却发现其中一辆的车把以一种奇特的状态卡进另一辆车的轮胎辐条里时
他又骂了第二句。
倒霉的一天，李懂草率的下了这样一个结论，又认命般的蹲下身准备扶车。
2
“我帮你吧”
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惊得李懂扶车的手一顿。他回头，然后看到一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李懂的目光顺着那双手向上，落到它的主人脸上。
那人看起来与他年龄相仿，眉眼算不上精致，却带给人一股扑面而来的少年英气。右胳膊下夹了个篮球，衬出手臂匀称优美的肌肉线条
“你起来往边上站站”
夹篮球的男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里分明是“你很碍事”
李懂嘴角抽动了两下，他很想告诉那男孩自己又不是女生，这种事情可以自行解决。
可男孩根本不给李懂说话的机会，把夹着的球一丟，蹲下身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卡住的车把弄了出来，顺势扶起车子。
“谢谢”
“不客气。”
男孩捡起球，起身拍了拍衣服，紧接着提了个让李懂哭笑不得的请求
“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的话……请我喝杯饮料？”
他往体育场方向瞟了瞟，
“刚打完球，结果发现没带钱”
什么啊，原来是想蹭杯饮料才主动帮忙的
李懂有点想笑。但看着眼前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发梢上那滴亮晶晶的汗珠在微风下微微颤抖，接着滑下——流畅的勾勒出他面部的轮廓。
李懂的心好像也因着这风吹颤抖了一下。
“好啊，那走吧”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请就请吧。
“谢啦哥们，哦对了，我叫顾顺”
“李懂”
李懂推上车子，顾顺夹着篮球跟上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
夏天的临沂是随性的。
坐在路边阴影里喝茶聊天的人们随处可见，也有翘脚在路边树荫里乘凉扇风的老伯大妈，店面不大但干净的路边商铺。路上有匆匆驰过的汽车，哐哐啷啷的自行车，以及勇敢穿越车水马龙横过马路的路人们。
两人过了两个路口，就近找了个奶茶店进去。
“喝什么？”
“随意”顾顺冲他耸了耸肩，末了又补一句“你喝啥我就喝啥”
“那……两杯柠檬薄荷茶”
3
拉开椅子坐下，顾顺先开了口，
“巧了，我刚好也喜欢薄荷”
他从兜里摸出来一板薄荷味炫迈，拿出一片伸手送到李懂面前
“喏，我的最爱”
可李懂就像是没看见对方示好的举动似的反问道，
“你怎么确定我喜欢的不是柠檬？”
闻此，顾顺轻挑了下一边眉毛，把口香糖往桌上一撂，胳膊收回来交叉状向后靠到椅子上，
“直觉。缘分呗”
意料中的，李懂拿走了桌上的口香糖。
整个过程顾顺的眼光都在围着他打转，嘴角不自知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看到了，李懂拿起口香糖时脸上有点腼腆的笑意。
“对了，我市二高的。高二。”
他又把人打量了一番，乖巧的白色卫衣，双眼皮，眼睛干净得像是含了一汪水
“看你的样子，不会还在上初中吧。跟哥讲讲，哪个学校的啊？”
李懂不紧不慢的呡了口薄荷茶“我市一高的，和你同级”
临沂市一高是市重点高中。是了，周末背着书包在体育场附近，不是去路对面的图书馆公共自习室学习的话还能干什么？
可李懂哪里知道顾顺在二高可是人送外号顾拽。听闻他是一高的的学生后，顾拽同学先是一愣，转而饶有兴致地盯着李懂的眼睛，胳膊往桌上一叠，脑袋凑上前去。
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眼睛里。李懂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今儿这太阳怎么这样奇怪，不偏不倚刚刚好晒得他耳廓发烫。
“怎么，不是小学弟，失望了？”
“能进一高说明你有两下子，改天让哥见识见识”
4
高中假期少，互换联系方式后，顾顺有空时便会在微信上和李懂聊天。今天的天气，班里谁上课睡觉说梦话，邻居家小孩又闯祸了......一切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琐碎事件都成了两人的话题。细碎，却填补着生活中每一个微小的缺口。
李懂也问过他将来想考什么大学
顾顺几乎是秒回，
“军校啊”
“军校？”怎么会是军校呢？李懂百思不得其解，他以为顾顺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相对自由的学术科研才该是他的舞台，部队严苛的制度或许并不适合他。
“是啊，我想当狙击手。李懂，一起考军校，以后给哥当观察员怎么样？”
那时候李懂并不知道观察员具体是个什么兵种，只是脑子不受控的回了句
“好”
5.
李懂是从室友罗星那儿知道顾顺是二高的第一名的。
某天宿舍熄灯后。睡在上铺的罗星躺在黑暗中默默地计算着下次放假的日子。烦躁的侧身，却发现墙上映着一束微弱的光。
熄灯了李懂怎么还在玩手机？
罗星觉得李懂最近变了，一向只拿iPhone当MP3用的他，自从上次周末回来后，居然开始用手机聊天了。
难不成，这小子谈恋爱了？
罗星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平时在班里几乎不说话的李懂，怎么会主动追女生呢？
一定是哪个女生看上他了。罗星觉得自己简直是福尔摩斯转世。
带着对李懂秘密情人的好奇，他探下头来。
李懂坐在床边上，罗星的目光刚好可以看到手机屏幕的一部分
——看到聊天框联系人栏里醒目的“顾顺”二字时，罗星觉得自己太阳穴某处的神经抽搐了一下。
罗星看到李懂在憋笑。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李懂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无意从指缝中漏出的笑音告诉罗星，他和顾顺关系不错。
罗星的头更疼了。
“李懂？”罗星试探着叫了一声
“啊？”李懂抬头“对不起星哥，打扰你睡觉了”
罗星大李懂半岁还多，两个人同宿舍又同班，罗星把他当弟弟总照顾着他，时间一长，私下没人时候李懂也总喊他一句星哥。
“没有没有。李懂，你，认识顾顺？”
“嗯......最近刚认识。星哥你也认识他？”
罗星和顾顺是初中临班同学，两人球场上针锋相对，私交却很好。中考后，因为二高给顾顺开了极其优厚的条件，他就这样成功成为了二高笼中名副其实的金丝雀。
“他是我初中隔壁班的，人不错，就是嘴欠了点，说话带刺儿”
6
那天晚上，一向沉默的李懂问了罗星很多问题，当然都是关于顾顺的。
这只名为顾顺的金丝雀，就这么扑棱者翅膀飞进了李懂的窗，发出悦耳的鸣叫，将李懂的整个精神吸引。
李懂第一次肯定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他私心想留住金丝雀。
7
第二天顾顺打完球，掏出手机，手还未按下锁屏键，屏幕却先亮了
“原来你和罗星是同学啊”是李懂的消息。
“你认识罗星？”
“同学”
顾顺删掉对话框里原本准备邀请李懂来看自己球赛的内容，话锋一转
“那你知不知道我和罗星还有场比赛要打？”
“我知道，秋季的市高中篮球联赛”
“这比赛对我很重要”
不等李懂回复，他又打出一行字
“我想邀请我喜欢的人来看”
8
李懂不清楚自己看的这句话时候的心情。就好像是你原本决定收养的金丝雀，突然被告知已经找到主人了的怅然
白色对话框里的黑字突然变得刺眼。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只回了句
“挺好的，祝你成功”就关了手机。
李懂像往常一样晚自习上课前提前回到教室学习
窗外学生嬉戏吵闹的声音，入了李懂的耳，尽数变成了那晚罗星的的话
“顾顺喜欢什么样的人？成熟点的吧，像斯嘉丽约翰逊那样的，那可是他的梦中情人”
可李懂呢？一张娃娃脸，第一次见面还被人认成初中生了不是吗
9
罗星越来越摸不清他的懂懂弟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度嗜薄荷糖如命的李懂把一把薄荷糖丢进了垃圾桶。
罗星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没做梦啊。
10
因二高老师集体培训，周六上午上完两节课，顾顺放了假。
放学时同班的张天德叼着根波板糖走了过来
“走走走顺子，陪我去一高一趟”
“走呗”
顾顺正郁闷李懂最近不怎么搭理他。最近一次消息还是四天前回的，也大多只是诸如“嗯”“好”这类敷衍至极的话语。顾顺意识到玩脱了，得赶紧哄回来
自己也很久没见李懂了，刚巧张天德这么问了一句，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怎么突然想起去一高了，找你的莉莉啊？”
顾顺把收拾好的书装进包里，拉上拉链，再单肩挎上。抬眼居然发现这个一米九几的大个子脸红了
“还......还暂时不是我的......”
见顾顺一脸八卦样，眼里满是戏谑，嘴上还带着笑，张天德又羞又恼，往顾顺肩膀推了一把
“笑屁啊，等你顾拽哪天有了喜欢的人......”
“我有啊”顾顺打断他，
“不然我干嘛答应你一起去市一高？”
张天德惊的一下子咬碎了波板糖
“行啊顾拽，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哥们了？几年几班长啥样啊？”
“这不告诉你了”顾顺白了他一眼“比莉莉高，和她一样，短发”
顾顺自顾自地往班外走，身后传来张天德高了几分贝的声音
“谁允许你叫莉莉了？你是不是觊觎我家莉莉啊老跟莉莉比”
11
顾顺和张天德一路飙车来到了市一高
路上伴随着张天德蹩脚的歌声
“短发女人也可以性感和可爱”[1]
顾顺几次忍住怼死那人的冲动说“你丫敢不敢别只唱这一句”
和二高的白楼不同的是，砖红色为主色调的一高显得更加稳重。
“喂石头，你搞到一高校牌没？”
“有啊”
张天德反手在包里掏了一会儿，顺着绳子拽出来一张校牌
“不过只有一张”
顾顺抄起书包侧兜的矿泉水瓶作势要打他
“那你叫我来？”
张天德往后一闪，挠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本来是想让你在外面等我的”
顾顺叹了口气，“算了，你进去吧，待会儿是20分钟的大课间，我找个地方翻进去”
下课铃识趣的响了。
“哎你等等！高二一班在哪个楼啊？”
张天德早已没了影，只在空中丢下一句：“东边的L型楼”
12
顾顺选定了学校东南角——这地方远离大门，不易被门卫发现。
翻过墙头，往后一跳，落地。
“我的菜！你哪个班的站那儿别动！”
顾顺低头看看脚底早已被踩得不成形的菜，寻着声音来路又看看西边正跑过来的一个身影，拔腿就往L型楼里钻
“卧槽，赶着投胎啊”
三楼拐角处顾顺撞了个人
“顾顺？”“罗星？”异口同声
顾顺停下来，使劲往罗星的周围瞅
“李懂呢？”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翻墙进来的，没注意把一个老师的菜踩了，这不正追杀我呢”
罗星一听就乐了，“那是高三杨主任的菜，他可宝贝那20来盆菜了，没人敢动。你小子这次中奖了”
楼下隐隐传来学生的声音“杨主任好”
顾顺往下瞧了瞧，一边取下包，打开，撕了张纸，然后一把夺过罗星手里的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哥才不管他什么羊不羊猪不猪的，你把这个给李懂”
顾顺把纸和一盒薄荷味口香糖塞进罗星手里
“你拐走我弟弟还想让我给你递信物？”
“罗星你少给我废话”
顾顺拉上书包
“行了行了，你往北边楼梯跑吧”
还有五分钟上课顾顺逆着人流挤出楼道。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在那短暂的一瞬间，顾顺的整个心好像都被这样一个身影占据了，直到它渐渐放大，来到自己面前。
“顾顺？你怎么在这儿？”
李懂面前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眼神直勾勾地锁着他
下一秒顾顺的脑袋又一次凑过来，这次，他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地啄了一下李懂的脸颊
李懂感受到耳边扑来的温热的气息，
“快上课去吧”
李懂踏着上课铃回到教室，低着头回到座位，带着耳尖还未褪去的红色。
“李懂，顾顺给你的”
后桌罗星戳了戳他，递过去一盒薄荷味口香糖和一张字条
“来看我比赛吧”
字条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13
后来顾顺告诉罗星，第一次见李懂那天，他在一旁的树荫里站了好久，看准了时机才出来主动帮忙的
“哥可是未来的狙击手，看人当然得是一流的”
顾拽如是说。
End
[1]出自曾轶可《狮子座》歌词
